冯天开凝视她片刻,似乎在寻找她的错处。
月夕心头也有些打鼓。
这短箭的来头,她也觉得蹊跷。之所以能坦然相对,不过是知道自己确实清白。
片刻后,冯天开忽而起身。
“我有位客人到了,须得过去打个招呼。”他微笑,“去去就回,请晏堂主稍候。”
说罢,他离开了茶室。
月夕不明所以。
什么客人?她心中嘀咕,莫不是又耍什么花招,虚张声势?
她低头抿了一口茶,想起郑年昨夜跟她说的话:
——“京师里头的买卖人有些通性。你若看他们三番两次地遇事不决,大多因为他们没那个拍板的底气。尤其像盛安社这么大的漕帮,要能牢牢扼住通惠河,谈何容易?长久以来,京中都有传言,说他们背后有大人物,只不知是谁。”
细想之下,此事大约不假。
不过……月夕瞥了一眼案上那木盒子。
这支短箭,着实让她十分意外。
当时唐烽他们推测,兴许是意外路过的某位义士出手相助,未料却是官府的人。
冯天开倒是没让她等太久,只一盏茶的时间就回来了。
他拱手致歉:“让堂主久等了。”
说罢,他自顾地坐下,笑容比方才更为和气。只见他亲自拿起茶壶,给自己和月夕都斟上茶,而后,拿起茶杯:“我以茶代酒,预祝晏堂主的货船一帆风顺,直抵京师。”
这话突如其来,倒是月夕颇为意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