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昀目光灼灼,脸上泛起红晕。
“哦?”皇帝神色平静,看向月夕,“朕未听女史提过,果真有此事?”
不等月夕回答,郑年道:“这是草民与晏大的约定,晏大过世匆忙,未及正式订婚。不过,这确实是晏大生前的遗愿。”
他说着,看向月夕,有几分意味深长。
月夕当即明白,郑年这是想着法子助她开脱。
“父亲确曾提过。”月夕答道,似有羞赧之色,“只是父亲走得早,不及为我主张。”
皇帝喝一口茶,看着她。
莫名地,月夕觉得被他盯得心头发毛,转开目光。
“皇上。”郑年向皇帝一礼,道,“晏大去世刚满一年,丧期之中,不宜谈婚论嫁,故而草民不敢擅作主张,为犬子与女史张罗婚事。今日皇上驾临,天恩浩荡,草民斗胆向皇上讨个恩旨。为犬子与女史赐婚,以成全故人心愿!”
皇帝并不急着回答,脸上仍带着淡笑。
“女史曾告诉朕,郑公与夫人将她视如己出,乃最亲近的长辈。”他说,“如今看来,此言不虚。”
说罢,他看向赵福德:“你是宫中总管,此事以为如何?”
赵福德恭敬答道:“禀皇上,此事只怕暂不可行。”
听得这话,月夕心头“咯噔”一下。
“哦?”皇帝问,“怎讲?”
“女史入宫,乃太后之意。”赵福德道,“如今,女史已在宫中落籍,乃正经宫眷。按律,除非女史犯了罪责,收入监牢或驱逐出宫,余生都须得在宫中用事。御前女史,乃光耀门楣之事。皇上当初看中女史之才,破格提拔。晏大若泉下有知,当也以此为幸。”
说着,他看了看月夕:“至于女史与郑公子的婚事,其实并无不可。不过女史落籍在了寿安宫,此事,要请太后示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