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恩露出讶色。
江东王的唇边露出一抹苦笑:“若是阿絮还在就好了,孤十分想听听她的看法。”
那语气,有几分怅然,却不似是为阿絮的逝去而难过,而是为失去一个得力干将而惋惜。
“殿下节哀。”怀恩安慰道,“老奴以为,阿絮置身事外,纵然看法有所不同,但也不能全然以为是旁观者清。”
“哦?为何?”
“因为阿絮对公主并不了解,对殿下与公主的过往也并不清楚。老奴以为,殿下与公主在深宫中相互照顾,一同成长,这份情谊尤为可贵,非外人所能体会。阿絮忌惮公主,本心是为殿下好,多留些心眼,但她与公主相处的时日不多,又如何能体察那许多细微的因由?外人都觉得公主是个任性易怒,不能相处之人,只怕阿絮亦有此偏见。”
江东王斟酌片刻,问:“你是说,以凌霄的本性,无论如何,她也不会害了孤?”
“若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,老奴以为,公主不会伤害殿下。”
“万不得已的时候。”江东王沉吟道,而后笑了笑,“孤记得,前些日子,你曾说凌霄是个祸害,不可留在身边,如今,怎的想法变了?”
“老奴的想法向来和殿下是一样的。只要公主投诚,一切便好说。毕竟,老奴也是看着公主和殿下长大的。公主待着府里,殿下的笑容也比平日更多,老奴看在眼里,知道公主的好,自然也不会拂逆殿下的意思。”
江东王点点头,道:“先不说凌霄了,刘四那头可查出了什么?那夜只刘四离开了王府,他去了何处?”
“下头的人都查清楚了。”怀恩道,“刘先生那夜与老友在福临楼喝酒,后来喝多了,便歇在楼里,直到第二天早晨才离开。离开时,掌柜和伙计都瞧见了。算时辰,若是刘先生做的,他那天早晨必定不能赶回来,所以应该与刘先生无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