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他们说了与谁有关么?”江东王问。
“这……”怀恩眼珠子转了转,“殿下笃定,一定是我们自己人出了内鬼?阿絮是公子的身份早已暴露,正气堂的人查明她的行踪,在半路狙杀她,也不无可能。”
江东王的眼神黯了黯,道:“一切太巧了。孤近来有意冷落阿絮,好安抚王妃和李家,可孤知道,议事堂中许多人都嗅出了风向,因而说阿絮不是的人越来越多,若有人因此除阿絮而后快,也不足为奇。”
怀恩体察到他的低落,于是道:“殿下,当下非沉湎于心绪之时。阿絮去了,扬州那头也会迟早得了消息,殿下还是早做准备为妙。”
“扬州孤自有安排,无碍。”江东王还说着,忽而想到了什么,问道,“早前,孤与阿絮共同画的那幅兰花,如今在何处?待孤添了色,就让它与阿絮随葬吧。”
怀恩忙道:“那画在前院,今日王妃瞧见了,还问起过。老奴这就去……”
“殿下说的可是这副画?”说话间,李妍手中捧着一幅画,从屋外进来。
江东王看她穿着颇为素净,鬓间还簪着一朵白花,露出诧异之色:“王妃这是……”
李妍走上前来,看着江东王,眼眸中有几分沉痛。
“妾听说阿絮去了,想到殿下失了左膀右臂,必定神伤,每每思及于此,亦是难过。”她说罢,将手中的画摊在案上,“妾听闻,这是阿絮娘子生前留下的画,便思量着,殿下必是惦记着它,便拿过来。方才走到门外,又无意中听见殿下提起,殿下果然与妾想到一起去了。”
江东王看着那画,微微颔首:“王妃有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