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她而言,曹煜并非可全然托付之人,但放眼四周,除了他,确实也没有别人更靠得住。心中有些希翼,那晏月夕,会不会当真将皇帝叫回来?
可念头一起,却当即被她否定。
知子莫过母,皇帝的性情,太后最是清楚。他一心想重振朝廷,自继位以来,全身心扑在国事上。亲征丘国这样的大事,他更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。
如果晏月夕有那个本事,恐怕说不上是丘国更可怕,还是晏月夕更可怕。
正转着心事,锦帐外传来一个声音:“太后醒了?”
太后目光一凛,随即变得平静。
她应一声。
锦帐撩开,太监元庆站在了外面。
太后看只他一人,并无伺候起身的宫人,便知他有话要说。
她冷笑一声:“怎么,窦献又有事要吩咐我么?”
“不敢不敢。”元庆脸上堆着恭敬地笑,道,“殿下说了,太后于他而言,乃是德高望重的长辈,他心里头也百般敬重太后,又何来吩咐一说?”
太后只望着帐顶,淡淡道:“有话就说吧,虚情假意的就免了。”
元庆仍恭敬道:“回太后,殿下说,那位晏女史近来不是回宫了么?还请太后莫要召见,若女史到寿安宫里头来,便由奴才打发了去,以免旁生枝节。”
太后终于转过头去看着他。
“哦?”她说,“他怕我见晏氏?”
“殿下不过是为太后玉体着想。”元庆道,“晏女史对太后素来毫无尊敬,太后不见她,也可省去许多烦心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