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还未曾回过神来,那院子里已传来裴景明的痛哭哀嚎声,撕心裂肺的喊,伴着求饶声。

屋子里的人听着声音,皆面面相觑。

外头动静半点没停,杖声闷重,声声入了皮肉。不过片刻,裴景明的呼声便渐渐衰弱了下去。

曹辛玉首先回过神来。

她设此局原不过只是想要给侯府施压,好生教训下裴景明,让他长长记性便是,可从未想过要断他双腿,害他性命。

再说他们夫妻同命,若是他裴景明当真出了什么事,自己又焉能讨什么好。

于是忙去求裴老夫人,“祖母,我不要交代了!您快些让外面的人住手吧!再这般打下去,非把他打死了不可。”

曹家的那些人眼见着局势不对,也跟着来劝,“是啊!老夫人,我们来不过是想要个说法,可未曾想要害人性命。眼下他既已经知错了,还是快快停手了罢。”

满屋子人皆劝,裴老夫人自然也是心疼,好不容易顺过气来便看裴琮之。

他目色沉沉,将屋子里众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,眼见形势扭转,这才让人住手。

裴景明从刑凳上拖了下来,打了这一顿,纵是不残也去了半条命,人都奄奄一息。

曹辛玉现下又是悔恨又是自责,忙去看他伤势,见他面白气弱,衣裳皆是斑驳血渍,身上也俱无一块好肉,一时又心疼上了,落泪滚滚。

听禅院里闹得这样大,府里的人都聚拢了过来看热闹。

只内院不敢进,都翘首在外院等着,听得里头鬼哭狼嚎了一阵,等安静下来,几个小厮抬着裴景明从院里出来,一旁跟着哭哭啼啼落泪的曹辛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