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视线对在一处,一个寂冷如艳鬼,一个仓惶如失魂。
“鬼——鬼——”
曹辛玉跌坐在地上,看着她如看鬼魅,恐惧,害怕,惊慌失措。
自她害了行露性命,午夜梦回,总会见她这副模样要来索自己的命。
曹辛玉害怕极了,撑着手在地上,直往后躲,神志不清的叫嚷,“你别来找我!是你先害了我孩子的性命,一命还一命,我没错!”
“我没错,我没错……”
她不停后退,行露步步紧逼,端着酒盏,慢条斯理地在曹辛玉面前蹲下来,以一种极是怜悯的眼神看着她。
“真可怜。”行露上下打量一眼,慢悠悠道:“曹辛玉,你落我孩子的那一日可有想到你也有今天……”
外头声响闹得大,裴景明也下榻出来看。
是他的正头妻子寻了过来,只是没有意料之中的撒泼打滚,撕吵谩骂,而是声泪俱下的跪在行露面前,惊恐着眼,糊了满脸的泪。
“求求你,你放过我!我不想死,我真的不想死……”
她只以为是行露的鬼魂回来索她的命。
曹辛玉疯了。
人送回承平侯府里,她还是那个样子,嘴里惊恐的喊着叫行露不要杀她。疯疯癫癫,言行无状,不成样。
行露也跟着裴景明回府来,装得一脸无辜的模样,“我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。一瞧见我,就跟见了鬼似的,嚷嚷着让我别杀她,好生奇怪。”
承平侯府里的人看着她也觉得奇怪,依着曹辛玉的性子,行露在出侯府的那一日就该死了,怎会如今又好端端的回来了?
到底是裴老夫人见多识广,遇事果断,“好了,现在先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。快些叫人去请个大夫回来瞧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