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哪里是归家,分明是叫他抓回来的。
沈清棠眉眼寂寂,抿一口手里的清茶,轻声问她,“我走之后,他难为你们了吧?”
蒹葭摇头,“没有,大人不曾亏待过我们。”
如今他身居高位,府里人皆改口称他为“大人”。
裴琮之没过来归崖院,他自有公务忙着要处理,交代两声就出门去。
“你们好生照看她,寸步都不许离。府里四处随她去,只不能出门。若是有事,便让人过来找我。”
他吩咐的是白露。
她有先例在前,自然是尽心尽力看着,不敢有失,连忙应下。
她来归崖院伺候,沈清棠正与蒹葭说着话。
问的是去岁裴老夫人故去的事。
“老夫人是年节里走的。”
蒹葭道:“前一日听说还好好的,瞧着身体似乎还好了些,还让厨房做了些桂花汤圆送进去。谁知第二日,丫鬟再进去伺候,老夫人就不在了。”
是在睡梦中故去的,也算有福报。
蒹葭看她瞧不出情绪的脸色,试探着问,“少夫人要不要去给老夫人上柱香?”
“不了。”沈清棠摇头。
她害了承平侯府这么多人,裴老夫人一定不会再想见到她。
蒹葭又跟她说起江婉的病。
“夫人病了有些时候了,府里来了几个大夫,都说不大好。”
大夫说不大好,就真的是不好,指不定哪日人就没了。
蒹葭再次试探着问她,“少夫人既回来了,是不是也要去瞧瞧夫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