蒹葭在旁边解释,“大人偶尔会过来宿在一夜。”

沈清棠听着,淡漠的面上没有神情。

她从卧房出来,在廊檐下静静看院子。

沈清棠自出去后,没想过能再回来这个地方。这里一切熟悉如昨,却又好似一切都变了。

院子里少了落月小小的身影,冷清了不少。

曾经树下主仆几个吃瓜喝茶,看月赏花,如今也只剩下她和蒹葭白露。

她如今身份不同以往,蒹葭白露自是惧她唯恐不及,再不敢任性说话。

衔雪院里一片静悄悄。

何止衔雪院,整个承平侯府里都是鸦雀无声。

听禅院没了主,无沁斋缠绵病榻,也就西院稍热闹些。

还是因着曹辛玉痴傻不知事。

裴景明昨日便知道沈清棠回来了,归崖院里的动静闹得那样大,阖府里的下人丫鬟都叫了过去。

他也有心要过去看,寒暄两句也是好的,不妨还没出西院,就叫守门的小厮堵了回来。

“少夫人路途辛苦,需要歇息。大人有交代,府里的人都不许去打扰。”

裴景明兴致勃勃出去,悻悻回来。

他虽生得纨绔,不着边际的样子,但胜得一样好,极是会看人脸色。

从前靠得一张甜言蜜语的嘴哄得裴老夫人疼他,如今裴老夫人过世,他即时便看明白了自己的处境,是再不敢瞎折腾了。

裴琮之交代什么,他也都老实听着,就连此番沈清棠逃婚一事都遮掩得严严实实,半点不曾泄露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