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袖添香,舞文弄墨,都是雅兴。

只他书房无趣得很,除了公文就是些古书典籍,都是些生涩难懂的文字。

沈清棠挑了几本,随意翻了两下,便搁下,自顾自坐在窗前看落雨。

好看的眉眼里都是愁,“雨下这么大,永州又该决堤了吧?”

她还记得两年前裴琮之赴永州治水赈灾,她去望安寺为他祈福。

就是那时,一切都开始变得不一样了。

“妹妹可知此次前去永州治水的官员是谁?”

裴琮之招她来身边磨墨。

沈清棠撩袖,捏着描金墨锭,在砚台里盘旋回转,听他低沉道:“是江齐言。”

她磨墨的手忽然停下,抬起眸来,“他不是在刑部大牢吗?”

“总不能一直关着。”裴琮之沾墨写字,“况且妹妹不是说他是好官吗?既然如此,便放他去永州历练一二,看是不是当真如妹妹所言。”

他又抬眸来看她,“现下可算如了妹妹的意了?”

“与我何干。”沈清棠避开他看来的眼,语气轻飘,“我没让哥哥帮他。”

她的确没让。

且避嫌之意明显,便是他刻意搁在桌上有关江齐言的案卷也未曾翻看过。

可愈是避嫌,不就愈表明她担心他因自己牵连于江齐言么?

裴琮之搁了笔,将沈清棠搂进怀,语气轻叹,“妹妹心里想什么我还不知道么?”

他知晓她对江齐言只是惋惜,惋惜一个好官埋没,郁郁不能得志。除此之外,并无他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