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在妹妹没事,不然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”

裴琮之搂着她,将头埋进她乌黑的鸦发里,语气软的不像话,“我真是后悔了。”

后悔算计她,后悔倾尽所有来逼她。

可是一切已成定局,他只能哀求她,“一切都是我的错,是我强逼了妹妹,是我对不住妹妹。”

怀里的姑娘不吭声。

他的语气再低几分,“我不敢奢求妹妹原谅,但事情已经成这样了。”

“妹妹如今是我的妻啊!此事再不可更改。妹妹还能如何呢?纵是想走,这天下之大,你孤身一个姑娘家,又能走到哪里去?”

于她而言,哪里不是豺狼虎豹,哪里不是地狱深渊。

空有美貌,又没有父母亲人倚仗,这就是她的原罪。

“不如我们从头来过。”

话锋陡转,他温柔软语,循循善诱来哄她,“我再不会对妹妹耍弄心机城府,我会倾其所有对妹妹好。终此一生,承平侯府里,也只有妹妹一人。”

这一刻,他是世上最深情无二的郎君。

那只渗出血来的手紧紧握着她的柔荑,她的手和她的人一样软,只心格外硬。

若是旁的姑娘,早已被这些甜言蜜语腐蚀了去。

可她不是。

她靠在他怀里,眉眼微微敛着,眼里比泠泠月色还要冷淡。

就是叫他挑起下颌来,眉眼也是不动的,平平静静看着他。

一颗心,伤得千疮百孔,无论如何也捂不暖。

两人的关系不能总这么沉寂下去。

他想起沈清棠看向襁褓里那个婴孩的神情,眉眼弯弯,明媚又清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