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有多久没有用这样的神色来看过自己?

若是他们之间也有一个这样的孩子,会不会好一点?关系能不能亲近一点?

他曾经咬牙切齿,无比憎恨自己的父亲,用这种龌龊手段强留下他的母亲,致使夫妻离心,怨恨纠缠半生。

可时过境迁,如今沦落到了自己头上。

他到底还是成了下一个裴煜。

这是非因果,没有人能逃得过。

真正下定决心是在下一次去东宫。

天子驾崩,新皇继位,裴琮之有连续一段时日忙得脚不沾地。

等到再带着沈清棠去东宫看裴子萋,是半月后。

这偌大天下已然换主,曾经的太子良娣,如今是封了妃位的正二品娘娘。

半月前的那桩刺杀,也水落石出。

原是东宫里的另一个良娣,忌惮裴子萋的地位,这才铤而走险,做出这一桩糊涂事来。

事情查明,那良娣当即就下了宗人府,连带着她的父母亲族也遭了难。

谋害皇嗣,这是抄家灭族的大罪。

至于另一个刺杀的内侍,倒是咬死了牙关,半点没有泄露。最后趁着众人不备,咬碎了口中藏着的毒囊自尽。

但这是对外的说法。

沈清棠是裴琮之的妻,怎能如此含糊了事。

此前永州暴雨决堤,裴琮之一力推举江齐言为提督修官,主理此次永州的黄河水患。

江齐言当真不负所望,以筑堤堵决、束水攻沙的理论,治理了水患,解决了永州百姓常年遭受水灾之苦。

治水修路,这都是大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