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当真顽强,咬着牙,后面的路一声也未吭。

好在到底是在慕容值下令搜山之前跑了出来。

不敢逗留,继续漏夜兼程的赶路。

天光微亮,才遥遥见到一座城池。此时他们已整整奔驰了一夜,人和马都俱疲了。

孟绍看着沈清棠摇头,“不能再跑了,再跑下去马受不住,得找个地方歇息一会。”

人也得养精蓄锐,补充体力。

他们去的是茶馆,人多混杂,反倒好遮掩,临窗的位置,也能随时提防来人。

三教九流的人,一壶酒喝下去,就能胡天胡地的侃大山,说起国事来头头是道。

“你们可知,这陈梁两国和亲,是何用意?”

“和亲能有何用意?当然是永修两国之好。”

那人却连连摇头,“愚人之见。我说这是为了两国起兵做准备。陈梁两国如今兵力皆强盛,边境蠢蠢欲动已久,想来这次和亲不过是掩人耳目,实则是为探查对方国力虚实。”

他摇头晃脑,却是误打误撞说出了真相,只是在场众人无不当他是醉酒胡话,尽皆发笑。

有人拍着他肩好心劝,“你这痴人!还是喝你的酒吧!再胡言乱语,小心叫寻城的官兵把你擒了,当细作打死。”

那人不过顽笑话。

岂料话音刚落,茶馆门口当即齐刷刷跑过一群披甲执械的寻城兵,把那方才喝酒胡话的人吓了一跳,直钻进桌子底下去了。

好半天,才畏首畏尾地钻出来。

众人无不大笑,说他又痴又傻,当真蠢货。

那人不服气,指着窗旁一桌。

那桌上饭菜完好,热气腾腾,显然是刚上的,只是客人却不知那儿去了。

他闷着声嘟囔,“笑我做甚么?又不止我一人怕。方才那桌上的两个人见了官兵直接跳窗逃了,比我胆子小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