拦不住。

就像姑娘千方百计想要逃离的心。

他无论如何也拦不住。

睁开眼,从梦里醒来。

头顶是熟悉的花卉鲛绡的帏帐——他回到了上京城里。

这是他们的家。

可是这个家里如今空荡荡。

她走得决绝。

什么都没有带走,也意味着什么都没有留下。

闭上眼,再缓缓睁开,眼里的波涛汹涌已经平静下来。

第一句话,便是问砚书,“她呢?”

砚书知道他是问谁,当即扑通一声跪了下去,头顶磕地,“大人饶命,夫人她……让陈国太子带走了。”

当时事态实在紧急,他若去救沈清棠,裴琮之必死无疑。

两相权倾,他自然而然得舍弃沈清棠。

“请大人责罚!是我没能护住夫人。”

砚书再磕下去,以头触地,听得头顶是平静无波的吩咐,“滚下去,领杖二十。”

砚书知道,这已是手下留情,忙退下去领杖。

领完杖,仍得强撑着回来回话。

先前裴琮之去燕县寻沈清棠,打的便是搜寻遗留大梁的陈国暗探的名号。

如今紫荆关闹出这样大的事,也该进宫回禀陛下。

只是自己重伤一事得遮掩住。

毕竟眼下的天子早已不是曾经的储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