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真是忙得稀里糊涂,竟连隔壁几日灯火亮也未曾瞧见。

姜思简直恨铁不成钢,“你呀你!一门心思都扑那医馆上去了,其他什么都不管不顾。”

又凑上前来,极小声地跟她说,“我跟你说,那公子搬来的时候我瞧见了,生得可好看了。那句话怎么说来着,什么君子……什么如琢来着?”

“有匪君子,如切如磋,如琢如磨。”

沈清棠笑着提醒她,“这是形容男子修养文采,可不是外貌。”

“差不多啦!”

姜思有着从前裴子萋在闺中的豁达,“反正就是生得很好看,也很有气度。真是不知道将来是谁家的姑娘能有福气嫁给他?”

她满脸艳羡。

沈清棠不由打趣,“或是姜家的姜思姑娘也说不准。”

姜思脸立即红了,跺跺脚,“清棠说这样的话打趣我,真是坏,不理你了!”

她转身就跑了。

沈清棠也要出门到医馆去,经过隔壁时无意想起姜思的话,不免起了好奇心,驻足看了一眼。

隔壁的院门是阖着的,什么也瞧不见。

她仍旧到医馆去。

连续下了几日的雨终于停了,医馆里用作风寒诊治的麻黄也用完了,康大夫腿脚不便,上山采药的事只能由沈清棠来。

好在她从前也跟着康大夫上过山,路径记得熟。

只是连日下雨湿滑,山道不好走。

沈清棠背着药篓,提着裙,分外小心。

麻黄喜生长在偏僻处,她得沉下心来认真寻。只是这样的偏僻处,往往也多生虫蛇。

她未曾注意,树桠隐秘间,一条靛青蛇盘旋而上,吐着蛇信,觊觎着眼看着她。

她专注寻找麻黄,没有看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