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心。”

身后骤然传来一个声音。

紧接着沈清棠整个人都被那人揽了过去。

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,落进他怀里的同时,沈清棠抬眸看去。

久雨初晴,树桠间落下的第一缕春晖洒在他山河作的眉眼上,温润好看得不像话。

沈清棠忽然想起先前姜思说的那句话——有匪君子,如切如磋,如琢如磨。

料想应当如是。

她晃神的功夫,那条靛青蛇已然吐着信子直冲了过来。

那人径直伸手擒住,再一拂袖,用力甩了出去。那蛇被摔在了石块上,粉身碎骨,当即殒命。

只是他的手背却不慎被蛇咬了一口,两个赫然的血窟窿。

怀里的姑娘瞧见,当即惊呼出声,“你受伤了!”

她是当真不识他了,只当他是偶然遇见的一个好心人,连忙自他怀里出来,拉过他的手来细细瞧。

她没抬头。

自然也没看见那人看着她时,一双深眸里是怎样的波涛汹涌和惊涛骇浪。

耳边响起的,是从前她在信中说的话。

“哥哥总说一切从头开始。”

“那哥哥便当,那年承平侯府门口,哥哥从未见过我。”

如果这是他们的初见,那一切是不是就可以从头开始?

那便只作初见。

在她抬眸看过来之前,他敛下眸中惊涛骇浪的波澜,是风雪俱灭的清寂。

“好在这是靛青蛇,没有毒。”沈清棠对他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