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棠心里忿忿,方才那一遭算是枉费了,白叫他吃干抹净了去。

江齐言先带他们回衙门安置。

路上沈清棠问起陵川城里的瘟疫情况。

江齐言先是瞥了眼裴琮之,才道:“无妨,控制得及时,目前只有几人有症状,是不是瘟疫大夫还在查,尚未确定下来。只是为防万一,还是去信给你。小心警慎些为好。”

过几日,医馆传来消息。

那几人并不是瘟疫,不过是症状相似,误诊了去。

竟是虚惊一场。

江齐言来见沈清棠,不免愧疚,“此事是我莽撞了,害得你们白跑一趟。”

“义兄这是说得什么话?”

沈清棠之前提着的心也松懈下来,弯眉轻轻一笑,“误诊才是好事呢!我们此番来,就纯当是来看望义兄的。”

南江城这里兄妹和顺。

然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上京城,已然天翻地覆。

原是南江城的知县江齐言遥送公文上书天子。

言说此前在紫荆关坠崖的内阁首辅裴琮之其实并未战死。只是当时坠崖重伤,命悬一线,无法回京面见天子。

如今时隔半载,身子才算调养好些。

现正在南江城里。

——裴琮之没死。

这个消息甫一落在朝廷众人耳里无异于惊涛骇浪。

所有人都在看着天子的反应。

天子能有什么反应,心里恨得牙痒痒,面上却得装得兴高采烈,“裴卿竟然无事?这真是我大梁一大幸事。快快快!去诏给江齐言,寡人等着裴卿安然归来。”

天子的诏令,日行千里,很快到江齐言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