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昭容看着,一时心都要化了,也暗暗咬牙下了决心——不行!绝不能就这样任皇后宰割。

她来找裴子萋。

眼下这后宫里,能与皇后抗衡的只有她。

前朝与后宫息息相关,她的兄长如今权势正盛,裴子萋在后宫自是也过得畅快恣意,无人不巴结奉承。

裴子萋听了萧昭容的祈求,自顾自垂眸看指上精美繁复的鎏金护甲,微微一笑,“萧昭容来找本宫,可是找错了。那是皇后娘娘下的吩咐,本宫若是帮了你,可就是公然与皇后娘娘为敌了。”

“求贵妃娘娘救救嫔妾。”

萧昭容当即跪去了地上,仰着首,切切哀求,“娘娘帮嫔妾,也是帮您自己啊!”

那皇后想要过继个皇子养在膝下是做什么?

宫里谁人不知,那是拿来抗衡裴子萋所生皇长子的棋子。

萧昭容接着道:“娘娘若是帮了嫔妾,嫔妾一定记着娘娘的恩德,往后赴汤蹈火,来报娘娘恩情。”

倒也不必赴汤蹈火。

裴子萋上前来,笑吟吟将萧昭容扶起,细长尖锐的护甲从她脸边缓缓掠过。

萧昭容哪里敢动,吓得眼睫轻颤,战战兢兢。

“好美的一张脸。”裴子萋感叹,“怪道陛下除了皇后那里就只去萧昭容殿里。”

这世上想要一个男人死,有很多法子。

但有一种,是最不堪入目也是最不惹人起疑的。

过继皇子的事自有裴琮之去安排。

皇子过继是大事,需得禀天地,告祖宗太庙,也得让钦天监的官员查看天象,要选良辰吉日。

这里头,便多的是能操纵的地方。

果然,是夜钦天监夜观天象。

却见夜星月交辉,紫微垣中白气漫漫,奎星纏于太白之分,此乃不祥之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