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讲完车钩细胞,再讲细胞淘汰制。”袁天罡说,“这也是一个意外发现。”
“之前宋院长让咱们做了一个实验,更换动物的脑组织,试着欺骗长生菌的寄生丝,看看它是否会整合非动物DNA到自己的茧脑里。”
“这实验做起来挺麻烦,难点在于寄生丝并不碰死透了动物,同时对动物体内的激素变化很敏感,它很大程度上是沿着大脑分泌的一些激素和其他成分,顺着浓度差去找脑组织。”
“所以仅仅更换活细胞是不够的,不分泌激素的活细胞即便换入活动物体内,寄生丝也不会过去,因此前面几组实验我们都失败了,最后想办法人工造出激素浓度差,才算成功欺骗寄生丝去碰我们放入的模拟脑。”
“事实证明,寄生丝并不是特别聪明,它会比较盲目地去吸DNA,有哪些DNA在活跃表达,它就吸走哪些,通过细胞间传递的方式,一点点传导到茧脑中,整合到一处脑区里。”
“我们最初观察到这种现象的时候,非常困惑,这种盲目整合DNA的方式,大概率只会整合出一些傻瓜脑区和废脑区,按理说是不利于长生菌的长期进化的。”
“但仅仅过了不到两天,我们震惊地发现,茧脑在删除新形成的脑区!”
袁天罡按了按遥控器,桌上悬浮的投影画面出现了对比图。
非常简单的荧光基因标记,同一处脑区先是充满了标记的荧光基因,但很快又开始剔除,数量越来越少,仅用了不到24小时便剔除的一干二净。
就像上满乘客的火车车厢,抵达终点站后所有乘客都被赶下去,又恢复空车状态。
“很明显,茧脑察觉到了我们的欺骗,知道自己吸进来的DNA都是无用DNA,快刀斩乱麻把它们全扔了,就像大公司冷酷无情把作战失败的部门全部开除,再重新换新的DNA进入这处脑区。”
“其实叫DNA淘汰制更贴切。”宋河插话。
“对的,应该叫DNA淘汰制。”袁天罡笑笑,“之所以叫细胞淘汰制,是因为我们一开始只注意到细胞层面的变化,形成的特殊细胞一夜之间消失了,又变成之前的原始细胞,后来才确定深层变化在DNA上,那以后就叫DNA淘汰制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