图塔?乔玛抬手影闪,“噗”鱼骨刀穿透醉汉手背,又从指间横拉而出。月光从破窗斜切而入,在刀刃上划出冷冽的弧线,骨刀穿过皮肉的闷响混着血珠飞溅的“噼啪”声,醉汉的中指应声而断,掉在木案上发出“咚”的轻响,如同折断一根腐烂的树枝。
醉汉呆愣着刚想嚎叫,喉咙又被鱼骨刀轻轻点了一下,醉汉捂着喉咙倒地不停抽搐。刀刃划过喉结的“嘶啦”声清晰可闻,他的双手徒劳地抓挠空气,指甲在图塔斗篷上勾出三道血痕,口中涌出的血沫泡在地上,形成诡异的粉红泡沫,在烛光下泛着死亡的幽光。
酒馆里的人顿时炸锅,纷纷呢大惊失色地拿起身边的刀剑,并将桌椅踢开围住了图塔?乔玛。木椅翻倒的“哐当”声、刀剑出鞘的“呛啷”声此起彼伏,有人踢翻了酒桶,麦酒在地面蜿蜒成暗金色的河流,倒映着众人扭曲的面孔和图塔帽檐下的阴影。
图塔?乔玛转过身,左手反握锋利的鱼骨刀,用右手做了个侮辱性的手势。他手腕上渗出淡淡血渍,那是方才搏斗时留下的擦伤,右手竖起的中指上缠着沼泽芦苇编成的绳结,在晃动中发出“沙沙”的轻响,仿佛在召唤某种远古的诅咒。
酒馆内的亡命徒举着刀剑冲到近前劈砍,但拥挤的空间和醉酒,让他们纷纷砍在木案上,而自己却被图塔?乔玛的鱼骨刀点刺要害,刀刃入肉的“噗嗤”声与木案裂开的“咔嚓”声交织,温热的血溅在图塔的脚底,让他想起沼泽地的泥泞。尸体堆叠的间隙,有人的酒壶滚落在地,酒液渗入地板缝隙,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,与垂死者的呻吟形成残酷的二重奏,不一会儿七八具尸体躺倒在地。
夜风从窗户吹进酒馆,将蜡烛和松脂火把吹得不停摇曳,其他一些老道的亡命徒举着刀剑围而不攻,却将酒馆门堵死,以防这个凶残的沼泽人逃走。火焰的影子在墙壁上狂舞,将图塔的轮廓切割成破碎的剪影,宛如幅跳动的死亡画像。门外的风卷着沙砾拍打窗户,发出“噼里啪啦”的脆响,好似亡灵叩门。
对峙良久,突然有个人大喊道:“去你妈的!”抬脚猛踹前面的人,前面的人“啊”大叫着失控扑向图塔?乔玛,当他低下头时,发现一把鱼骨刀已经插入自己胸口,于是垂死地抬起手抓着图塔的脸,刀刃转动的“咯嗒”声里,死者的指甲在这个沼泽人脸颊划出三道血痕,随即慢慢瘫倒向地面。垂死的呜咽中带着醉酒的破音,胸口喷涌的鲜血混合着泪水喷溅而出。
“嘣”一声闷响,图塔?乔玛顿时觉得天旋地转,当他转过脸,只见酒馆老板西塞罗手里拿着根木棒,正死死盯着自己.....木棒是用陈年橡木制成,表面坑洼不平,木棒再次挥来击中太阳穴的瞬间,图塔看到西塞罗围裙上的油渍在烛光下泛着恶心的虹彩,耳中响起蜂鸣般的轰鸣,身体重重撞在酒架上,酒瓶碎裂的“哗啦”声中,坠入黑暗的深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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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哗啦”一桶冷水泼来,晕厥的图塔?乔玛微微睁开眼睛,才发现自己被倒挂在集市广场的个木架上,而身边围着大群举着火把的人。冷水混合着铁锈味灌入口鼻,他的头皮被粗绳勒得生疼,血液倒涌让眼球几乎爆裂,火把的红光中,人群的面孔如同浮动的魔鬼面具,此起彼伏的叫骂声里,他闻到了烤肉的香气和自身血液的腥甜。
人们七嘴八舌道:“沼泽人怎么会来这里?、他居然在猪油酒馆宰了十二个人、肯定也是被迫到无处可逃、他怎么走这么远的、....”话语碎片在夜空中飞舞,如同被风吹散的骨灰,有人用木棍戳他的伤口,引发阵阵剧痛,却让他的意识逐渐清醒。
随之,木棒带着破风的“呼呼”声落下,“啪”粗大的木棒狠狠抽打在图塔?乔玛身上,一下两下三下,挥舞木棒的人气喘吁吁,向身边的人大喊道:“就是这个蠢货,刚才将我从酒馆推了出来,他罪有应得。”闷钝的剧痛与击打的“闷响”让被倒吊挂着的图塔喉头一甜,咳出的血沫顺着头发滴答在地面,却又缓缓抬起头,阴冷地看了眼这个刚才喊着要烧掉猪油酒馆的醉鬼,随即脑袋又耷拉下来。
疯子乔伊被这个沼泽人那阴森的眼神惊退半步,但又癫狂地怒吼几声,用手臂擦了擦淤青肿胀如熟透李子的右眼——那是被酒馆某位同行揍下的痕迹。而这个思绪混乱的醉鬼再次举起木棒胡乱挥舞,面孔在火光中扭曲,却露出脖颈上那纹着褪色绞刑架的图案,宛如自掘坟墓的预言。
而这个挥舞木棒的疯子乔伊好似刻意想要吸引更多人的目光,于是演讲般向人们吼道:“我不管他宰了多少人,也不管他是条多硬的好汉,他得给我道歉,我就放过他。”说完突然转身,再次狠狠抽打着浑身皮开肉绽的图塔?乔玛。
木棒撕裂皮肉的“嘶啦”声、肋骨断裂的“咔嚓”声不时响起,但图塔?乔玛不只是痛苦引发失语,还是蔑视懦夫的习性,让他在疼痛中露出血迹斑斑的笑容——而笑容里依旧带着些深藏的阴冷。
“疯子乔伊,你再打,他就要死了,好歹你让他说句话。”有人在人群里喊道。话语中好像带着些许怜悯,但却在那嬉笑的尾音中又掺杂着些嘲弄,却让人想起沼泽里的食腐鸟,它们总是小心翼翼,总是迟钝地观赏着猎物死亡。
挥舞木棒的“疯子乔伊”口喷唾沫骂道:“我揍他快一晚上了,他他妈就是个哑巴,即使说话,你听得懂‘翘奇’的话吗?”他的唾沫星子溅在图塔脸上,与血迹混合成暗红的污渍,说着又挥舞起木棒。
“这可是个好手,一眨眼杀了酒馆十几个硬汉。”“我觉得如果让他给您效劳,会对您很有帮助,让疯子乔伊打死他太可惜了。”“确实出类拔萃,不过一个沼泽人怎么会来边城?”“我也觉得难得一见,才把您请来。”不远处传来压低声音的对话,只见几个男人和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,站在人群后观望着。他们的身影被火把拉长在地面,如同巨大的蜘蛛;女人怀里的孩子身上的灰布斗篷缝隙间,却露出绣着金丝的锦袄,在火光下反射出一闪而过的光芒。
“呃!”图塔?乔玛突然发出痛苦的呻吟,又抬起血淋淋的胳膊指着人群中。他的指甲缝里嵌着疯子乔伊的皮肉,手臂上的旧伤疤在充血后呈现出深紫色,如同盘绕的蛇。顺着这个好似要垂死的沼泽人手臂所指,人群潮水般分开,露出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。
举着火把的人们急忙转身,在火光映照下,那个女人抱着的孩子睁着蓝色大眼睛,呆滞地望着图塔?乔玛。孩子的眼睛纯净如冰川融水,隐约中还有些浅浅的绿色,却让图塔浑身血液凝固——那是只有敕珊家族血脉才有的纯净蓝绿瞳色,而孩子斗篷下露出的脚踝上,缠着那在“展翼宫”王座上瞥见过的金色吊穗。
看着这个沼泽人抬起的手臂,疯子乔伊举起木棒朝着这条胳膊砸去,却随着图塔?乔玛胳膊落下,木棒走空砸在石板地上,继而反弹回撞得他自己鼻血直流,而这个疯癫男人似乎被踩着尾巴般,大吼一声,扑上前开始疯狂抽打已经变成血人的图塔?乔玛,似乎有发泄不完的怒气,木棒击打血肉的“闷响”如同熟透的果实爆裂,图塔后背的皮肤早已绽开,似乎露出下面青白的骨骼,血沫混着碎肉溅在乔伊的围裙上,在火把残烬中泛着暗紫色的光。
东方天际泛起蟹壳青,有人踢开脚边的空酒壶,金属滚动的“咕噜”声中,醉汉们的身影被拉长成扭曲的剪影,如同被踩扁的甲虫。终于有人忍不住大骂道:“乔伊,你他妈真疯了,他已经死了,你这纯粹是在鞭尸。”随着这个男人的大喊,人们打着哈欠看看已经快亮了的天,都无聊地转身离去。
疯子乔伊擦了擦溅脸上的血,捡起地上把刀,上前砍断倒挂图塔脚的绳索,薅着头发扯起这个瘫软如泥的沼泽人身体,向众人大喊道:“都回来,我给你们表演个沼泽人木偶戏,还是裸体的。”他的指甲深深抠进图塔的头皮,扯下几缕带着血痂的头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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