恍若有春雷在沈宸州心中炸响。
“沈家哥哥?”
氤氲的嗓音裹着江南水雾,穿过雨幕。
她在看见他手中半枚鸾佩时,眼波忽如春水涟漪般漾开。
“你怎么不进来?”
他仓皇阖目转身,默念圣人训。
那道缠绵声音开始遗憾。
“沈家哥哥难道不是来向我说明心意,反是欲退了这门亲事?”
“不是!”
辩解冲口而出时。
朱门未启,香风已至。
沈宸州再睁眼已是绣户之中。
风色荡开烛光涟漪,鎏金香炉吐着流烟袅袅。
耳畔是金钗委地的清响,柔荑引着他掌心向上。
他的呼吸扫过她额前轻颤的珍珠。
朱色织金袍袖扫落妆台上的胭脂钗环。
他指尖堪堪停在距她锁骨半寸处,雪肌绯色透过轻纱小衫。
“你可愿……”
未尽之语被突然缠绕的藕臂截断。
窗外骤雨斜侵绣户,云色裙裾拂过他腰间。
沾着水雾的嗓音揉碎在雨里。
游廊外的芭蕉叶承不住骤雨,青石板上绽开万千涟漪。
更鼓三响,沈宸州惊坐而起,察觉热汗早已浸透中衣。
怎会有如此荒唐的绮梦。
掌心鸾佩冰凉,唤回他万千思绪。
天光熹微,侯府朱门大开。
管家捧着沈侯夫人早制下的一百八十抬聘礼名册疾追。
“小侯爷!春家小姐的庚帖还没......未过纳采问名之礼,这不合祖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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