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林青望着女帝决绝的背影,悄悄摸向怀中的前朝虎符。他知道,一场比北狄更凶险的风暴,即将在大乾朝堂上掀起惊涛骇浪。
半月后的朔日,沧溟城垛口结满冰棱。楚怀瑾抚摸着王楚钦的断剑,剑身上“忠勇”二字被血锈浸得发暗。城外耶律洪的营寨绵延百里,狼头战旗在风中发出凄厉呜咽,像极了开元城破时的哀号。他指尖划过虎符缺口,忽然听见西南方向传来闷雷——
三十六岁的镇北王楚吞岳一骑当先,五万玄甲军铁甲映日。他腰间《九九连环计中计》绢帛猎猎作响,“虚实初现”四字被风吹得卷起边角,露出内里“围魏救赵”的批注。
突然,西南方向传来闷雷般的震动——烟尘中,三十六岁的镇北王楚吞岳一骑当先,五万镇北军映日,腰间悬挂的《九九连环计中计》绢帛在风中猎猎作响,恍若死神展开的宣判书。
楚吞岳勒住嘶鸣的战马,指尖抚过绢帛上"虚实初现"四字,目光扫过沧溟城外密如蚁群的敌营。他摘下腰间酒囊,酒水泼在地图上,在耶律洪主营位置晕开深色痕迹,"传令下去,今夜子时,四门击鼓。"
三更梆子响过,沧溟城四门突然金鼓齐鸣。楚怀瑾率八千残兵从南门杀出,却在离敌营半里处遭遇北狄精锐铁骑截杀。耶律洪在中军帐冷笑,将啃剩的羊骨掷在地上:“大乾果然无人了,竟让败军来送死!”话音未落,西北方向突然火光冲天——楚吞岳早命人用“无中生有计”伪装成援军,点燃十座空营,浓烟混着硫磺味直冲云霄。
“不好!是调虎离山!”耶律洪话音未落,北面传来山崩地裂般的轰鸣。楚吞岳亲率镇北军踏着冰面疾驰而来,原来他提前三日命人在河上泼洒盐水,白日结冰夜间脆裂,北狄探马只当冰河无法通行。冰面下,三百死士凿开冰窟,将浸透桐油的芦苇捆推入河道,此刻火借风势,瞬间将北狄的攻城器械化为火海。
楚怀瑾的长枪挑飞敌将头盔,望着楚吞岳麾下如鬼魅般出现的玄甲军,突然想起王楚钦牺牲前攥着的半块虎符。血雾在月光下飞溅,他振臂高呼:“王将军英灵在上,今日便是复仇之时!”城上的老弱妇孺也搬起石块砸向敌军,嘶吼声与兵器碰撞声,将沧溟城的夜空撕成碎片。
耶律洪的狼头纛旗在火海中剧烈摇晃,这位北狄主帅望着冰面裂开的火舌,终于尝到了恐惧的滋味。他暴喝着指挥亲卫队组成圆阵,却见楚吞岳的镇北军突然变阵——前军盾牌高举如铁墙,后军万弩齐发,箭矢裹着硫磺破空而来,将试图突围的北狄骑兵钉死在燃烧的营帐前。
“连环计,第二环!”楚吞岳在马上展开兵法绢帛,指尖划过“局势操控”四字。远处传来闷雷般的马蹄声,三万大乾骑兵从东南方杀来——正是楚怀瑾提前派出的疑兵,此刻借着夜色与浓烟,竟让北狄误以为是十万援军。
耶律洪的阵型彻底崩溃,士兵们互相践踏,惨叫声混着冰河炸裂的轰鸣,在沧溟城外奏响死亡乐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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