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2章 恶意破坏突临,众人携手应对

电流杂音里传来苍老的咳嗽声,他握紧晒药杵在青砖上划出个"卍"字符:"陈教授,我是小顾,您当年在《本草炮制学》第217页批注的蜜炙法......"

暮色染红晾药架时,一辆沾满泥点的越野车碾过晒场青砖。

穿唐装的老者拄着蛇头杖下车,杖尖戳开被退回的玻璃罐:"小顾啊,石斛多糖遇蜂蜡结晶本是常事,你们用的可是三年陈蜡?"

"陈教授!"刘春梅突然从晾药架后钻出来,发间还挂着夜交藤的枯须,"我们按古法取的野蜂巢!"她举起半块蜂蜡凑到老者鼻下,手腕内侧还留着捣药杵压出的红痕。

老者用银簪挑开蜡块,镜片后的眼睛忽然眯成缝:"秦岭黑蜂的蜡要配阴干的忍冬藤,你们晒药场的湿度......"蛇头杖突然指向屋檐滴落的雨水,"至少超标三成。"

操作台霎时炸开惊呼。

王秀云打翻墨水瓶,蓝色墨迹在《炮制规范》扉页泅出朵石斛花。

顾长哥摸出铜钱状的温度计插进墙缝,水银柱颤抖着停在85%刻度线。

"改烘房!"陈教授的蛇头杖敲在青砖上,震得晾药筛里的苍耳子簌簌跳动,"用红外线双循环除湿,温度控制在......"他突然抓起炭笔在账本背面演算,数字龙飞凤舞地爬满退货单的缝隙。

月光爬上晒药架时,崭新的除湿机在烘房嗡嗡作响。

刘春梅蹲在出风口,捧着刚凝固的精华液笑得见牙不见眼:"透得像山泉水!"她沾着蜂蜡的手指在玻璃罐上按出朵梅花,二十七个媳妇的倒影在罐身上漾成七彩光晕。

"顾大夫吃块糍粑!"孙寡妇捧着青花碗挤过来,红糖汁顺着瓷沿滴在顾长哥的白大褂上。

人群突然爆发大笑,王秀云举着手机追拍他手忙脚乱擦拭的模样,镜头扫过墙角的荣誉证书,某个"苦"字突然在反光里晃了晃。

欢呼声惊飞檐下夜栖的乌鸫时,晒药场东南角传来金属扭曲的呻吟。

晾药架的榫卯突然崩裂,三百斤黄柏哗啦倾泻而下。

顾长哥推开吓呆的孙寡妇,后腰撞上烘房铁门发出闷响。

"谁动的晾药架?"陈教授的蛇头杖挑起半截麻绳,断面整齐得像刀割。

王秀云举着的手电筒突然照见墙头反光,几枚生锈的铁钉在月光下泛着冷意。

夜风卷着碎纸片掠过众人脚边,隐约可见"退货通知"的红色字迹。

烘房玻璃映出二十几张惊愕的脸,新装的除湿机突然发出刺耳警报。

刘春梅怀里抱着险些砸碎的精华液,指甲深深掐进包装盒的"合格证"标签。

顾长哥撑着铁门缓缓起身,白大褂后摆粘着的黄柏叶在风里颤动,像面残破的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