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4章 挑战来临,男主展威初涉险

药玉在掌心灼得发烫,顾长哥望着雾中浮现的茶楼飞檐,拇指无意识摩挲着翡翠扳指。

穿月白苎麻衫的男子已踏雪而来,错金银龟甲在腰间撞出清冷声响,震得绣架上的金丝微微发颤。

"鄙人陆九章。"来人广袖垂落时,靛蓝染料在青砖上晕开半幅水墨山河,"听闻贵坊用草药淬炼颜料,特来讨教。"

周女画家搁下描金笔,孔雀石颜料在宣纸上洇出深潭。

她看见陆九章袖口暗纹竟是失传的夹缬技法,十六瓣重莲层层叠叠裹着西域曼陀罗,针脚细密得能藏进整个冬天的雪。

"陆先生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。"刘男艺术家拍案而起,案头红木镇纸震得药柜里的当归簌簌作响。

他抓起半干的《百草朝凤图》残卷,指间沾着朱砂像凝固的血,"这孔雀胆淬色法门,可是你派人烧了我们三船茜草?"

陆九章轻笑时,腰间龟甲突然急雨般乱响。

他指尖掠过绣娘刚绷好的云锦,冰片苦寒瞬间冻住丝线间流转的晨曦:"艺术本该如利剑破空,你们却拿药汤温养这些死物——"

话音未落,整幅云锦竟在他掌下碎成齑粉。

雪粒顺着雕花门卷入,与飘散的丝絮纠缠成苍白的漩涡。

绣娘们惊呼着后退,撞得中药展柜里的铜秤叮当作响。

顾长哥忽然按住狂跳的太阳穴。

药玉烫得几乎握不住,翡翠扳指却泛起温润青光。

他看见陆九章袖中靛蓝如毒蛇吐信,分明是《肘后备急方》里记载的西域毒堇——那该用七步之内必死的断肠草淬取的颜色。

"陆先生可知'孤阴不生,独阳不长'?"顾长哥忽然捻起银针,针尖在景泰蓝胚胎的火光中划出北斗七星,"就像针灸讲究补泄平衡,艺术也该有刚柔并济之道。"

他说着刺破指尖,血珠滴入周女画家的青瓷砚台。

朱砂遇血竟化作流金,在宣纸上蜿蜒出凤凰尾羽的纹路。

满室突然弥漫起忍冬藤的清苦,压住了毒堇的阴寒。

陆九章瞳孔骤缩。

他袖中靛蓝如退潮般缩回腕间,错金银龟甲发出困兽般的嗡鸣。

刘艺术家怔怔望着画中金凤,突然抓起狼毫笔蘸取混合血朱砂的颜料,在残卷上补完最后一笔朝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