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杏树忽然无风自动，叶片上的荧光纹路顺着地砖蔓延到展台下方。

油头男人正要开溜，左脚突然陷入不知何时软化的小广告堆，那些印着"量子科技"的铜版纸竟像沼泽般吞没他的运动鞋。

陈教练带着汗味的发丝擦过顾长哥耳际时，祠堂屋檐下的铜铃突然齐鸣。

不知哪个看热闹的后生喊了句"顾大夫教教我们咋追姑娘呗"，惹得满场哄笑。

暮色里，药箱中自动翻页的《黄帝内经》终于安静下来，停在"正气存内，邪不可干"那页，夹在书页间的纸鹤不知何时叼住了女助手偷偷丢弃的转账记录单。

而在晒谷场边缘，几个攥着收据的村民正偷偷退向祠堂阴影里。

他们鼓囊囊的裤袋中，磁石腰带的合金扣将暮色割裂成碎片化的光斑，像极了昨夜医院走廊那些未能完全消散的邪气脉络。

暮色里的晒谷场浮动着枸杞茶与汗液混杂的气味，油头男人陷在广告纸沼泽里的左脚正发出胶水干涸的咯吱声。

顾长哥望着几个攥着收据往祠堂阴影里退的村民，药箱里的《黄帝内经》突然翻动起来，书页间夹着的转账单在夜风里簌簌作响。

"顾大夫......"张婶摩挲着腕间褪色的银镯子，新买的钛合金手环不知何时裂了道细缝，"这腰带花了我家三头猪的钱。"她脚边的竹篮里，茄子表皮沾着磁石腰带掉落的蓝色漆皮。

祠堂檐角的铜铃突然发出闷响，陈教练指尖残留的电路板焦痕蹭过顾长哥的手背。

女健身教练蜜色脖颈上理疗颈环的红痕已经转为青紫，却仍笑着举起微型信号干扰器："城东律所的小刘律师，上个月还找我买过蛋白粉。"

夜色漫过老槐树时，顾长哥的白大褂口袋里多了二十三张皱巴巴的收据。

药箱底层传来纸鹤啄木的笃笃声，他摸出朱砂笔在收据背面画符，暗红纹路竟与村民掌纹重叠。

祠堂供桌上的《民法典》突然无风自动，停在合同欺诈那章。

"根据《消费者权益保护法》第五十五条......"顾长哥的声音惊飞了屋檐下的夜枭。

小主，

油头男人正试图用打火机烧化困住左脚的铜版纸，闻言手一抖，火苗舔上了印着"量子共振"的宣传照。

三个推销员缩在临时展台的阴影里，女助手荧光指甲油脱落的地方露出青灰色的瘢痕。

顾长哥指尖银针划过收据编号，针尖突然迸出类似艾灸的火星，照亮了宣传册角落模糊的备案编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