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凌烬......该醒了。”
山河印的鎏金沙砾在凌烬掌心流淌,每一粒都映出白璃龙魂破碎的残影。九幽的灰金瞳孔倒映着沙流,突然伸手抓向沙砾——紫血与鎏金相触的刹那,幽冥废墟的地脉轰然塌陷,露出底层沸腾的黄泉核心。泉水不再是浑浊尸液,而是璀璨如熔金,水中浮沉着无数逆鳞碎片,每一片都刻着凌烬与白璃的名讳。
“原来黄泉......是白璃的眼泪。”九幽癫笑,指尖插入泉眼,紫血与金泉交融,“她为封印归墟流尽龙泪,你却用她的痛楚炼成山河印......凌烬,你比我更虚伪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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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烬的脊柱裂痕中银丝暴长,缠住九幽的手腕。丝线触及金泉时骤然灼红,白璃的魂音自泉底尖啸:“放手......这泉眼是玄机子的‘引魂阵’!”
九幽反手扯断银丝,纵身跃入泉眼。金泉裹住他的身躯,鳞粉自毛孔渗出,凝成一副混沌蝶的骨甲。凌烬紧随其后,山河印的残沙在泉水中重聚为剑,剑锋劈开泉流时,却见底部矗立着一座青铜祭坛——坛上锁着白璃的完整龙尸,逆鳞被金钉贯穿,钉尖刻着《山海经略》的篡改经文。
“你以为她化龙魂是为救世?”九幽的骨甲翅翼扇动,掀起泉浪,“她是玄机子选中的‘阵眼’......归墟裂隙、黄泉逆流、幽冥崩毁,全是为炼化她的魂髓!”
龙尸突然睁眼,竖瞳流下金泪。泪滴触及祭坛时,坛面浮出凌烬屠戮青州神使的画面——每斩一剑,白璃的逆鳞便多一道裂痕。
“住口!”凌烬的剑锋刺向九幽,却被骨甲翅翼格挡。九幽的灰金瞳孔裂出血丝,指尖点向龙尸心口:“山河印的真正用法......是这样!”
紫血渗入龙尸,白璃的逆鳞骤然剥离,化为万千金刃刺向凌烬。每一刃都携着归墟裂隙的记忆:凌烬以寿元召唤烛龙虚影时,白璃的魂髓正被玄机子抽入《山海经略》;他在苗疆血祭时,她的龙角被神族炼成镇海钉......
“你每救一人,她就多受一道剐刑......”九幽的嗓音混着泉水的轰鸣,“这山河印的力量,根本是她的魂血!”
金刃贯穿凌烬的四肢,将他钉在祭坛边缘。山河印的残沙自伤口涌入,竟在他胸腔内凝成一道囚笼——笼中锁着一缕银发,正是白璃最后的魂息。九幽的骨甲翅翼展开,指尖捏住银发:“现在,我来教你什么是真正的‘背叛’。”
他扯断银发,黄泉核心骤然暴动。金泉逆流成瀑,冲垮幽冥天穹,灌入人间城池。百姓在泉水中化为金像,瞳孔却灰金如九幽的复眼:“看啊......这才是众生该有的模样——无知、温顺、永恒!”
凌烬的脊柱彻底碎裂,银丝却缠住九幽的脖颈。白璃的魂息在囚笼中尖啸,金刃自祭坛拔地而起,将九幽的骨甲翅翼钉穿:“你恨的从不是我......是那个无力救母的自己!”
祭坛崩裂,龙尸坠入泉眼。白璃的逆鳞碎片裹住凌烬与九幽,在黄泉核心凝成一艘骨舟。舟身刻着未被篡改的《共生典》残页,舟底渗出盲眼少年的血字:
“第三十七日......同罪者,当共舟。”
九幽的灰金瞳孔映出骨舟的倒影——舟头坐着母亲的虚影,掌心捧着一枚蝶蛹。蛹壳裂开,幼年九幽的哭声中,玄机子的残魂悄然附身舟尾:“真是感人......可惜渡得了黄泉,渡不过人心。”
而在人间,金仙百姓的瞳孔突然转动,齐齐望向幽冥。
骨舟在黄泉的熔金急流中疾行,船身《共生典》的残页在浪涌中翻飞。凌烬的残躯倚在船头,指尖触到一缕银发——那是白璃魂息最后的残片。九幽的灰金瞳孔倒映着船底翻涌的亡魂,他们挣扎着抓向船身,每一张面孔竟都是玄机子的复刻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