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在逼我们重复祖先的错误。”爱德华抽出战锤,月神藤纹与龙炎在锤头交织,“就像这把剑胚,若我们只盯着彼此的血滴,就会看不见剑刃上共同的火光。”他指向东方,那里的天空正飘来紫雾,“暗影帝国的下一波攻击,会在黎明前到达。”
阿兰迪尔的长弓终于指向锻场外墙,银叶耳坠亮起警告:“月神藤在紫雾里感应到影舞者的气息——他们的目标,是剑胚。”他忽然冷笑,“人类王子,你的龙血能烧化深渊藤条,却烧不化你弟弟刻在各族心里的刺。”
托克啐掉胡子上的铁屑,锻魂短锤敲出矮人战歌的节奏:“那就让他们试试!老子的锻炉还热着,正好给这帮杂种的骨头淬火!”他踢开酒桶,露出底部的锻魂符文,“红皮蛮子,把你的狼崽子们排成盾墙;白皮尖耳,去屋顶布月神陷阱——这次老子要让杂种们知道,铁砧、月藤和战魂,从来不是单独的火把!”
古达的战歌响起,霜狼勇士们用兽骨杯接住矮人烈酒,狼嚎中混着锻炉的轰鸣。阿兰迪尔的长弓射出荧光箭矢,在锻场四周种下月神藤结界,银叶耳坠终于恢复光泽:“月神藤记得,当铁砧与藤蔓共饮时,连星光都会化为武器。”他看向爱德华,“但武器指向的方向,决定了是盟约还是枷锁。”
爱德华握紧剑胚,感受着各族血液在剑身流动的震颤。他知道,阿兰迪尔的白眼不是针对此刻的合作,而是三百年积累的猜疑;托克的骂骂咧咧不是真的愤怒,而是害怕重蹈覆辙;古达的战吼里藏着期待,期待人类不再用冠冕碾碎兽人的图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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紫雾逼近的脚步声中,莉娅的银饰碎片突然拼出“抉择”二字。她望向爱德华,眼中映着剑胚上各族徽记的倒影:“月神藤的露水能愈合伤口,却洗不掉疤痕。”她轻声说,“但疤痕可以成为盔甲,只要我们不再用它作为攻击彼此的借口。”
当第一声狼嚎与锻锤声同时响起,爱德华的剑胚划出第一道弧光。剑刃劈开紫雾的瞬间,他仿佛看见三百年前的战场在剑影中重叠——人类骑士的长剑、精灵的长弓、兽人的骨矛、矮人的矿镐,曾在同一片荒原上厮杀,如今却在同一片铁砧上重生。
阿兰迪尔的长弓在月神藤结界中穿梭,每支箭矢都精准切断影舞者的神经操控线;古达的狼爪撕裂缝合怪的胸膛,战魂血溅在剑胚上竟开出银月花;托克的锻魂短锤砸向怪物关节,符文爆炸的蓝光与龙炎的金光交织成网。爱德华突然明白,所谓种族博弈,从来不是谁强谁弱的角力,而是敢不敢在敌人的谎言面前,握住彼此带血的手。
战斗间隙,阿兰迪尔擦拭长弓的动作突然顿住。他看见剑胚上的月神藤纹正在吸收龙血,竟在叶脉间长出了齿轮状的纹路——那是矮人锻魂术的标志。银叶耳坠轻轻发颤,他想起精灵长老会的预言:“当铁砧与藤蔓开始互相生长,诸神黄昏的齿轮便会倒转。”
“人类王子。”阿兰迪尔突然开口,声音比月光更冷,“精灵族可以提供月神藤的露水,但暮光森林的古树苗,必须扎根在铁锤山脉的矿脉旁。”他指向托克,“矮人的熔炉能烧化龙晶,也能烤干我们的树根——除非,你们愿意在盟约里加上‘永不染指精灵圣林’的誓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