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声音忽然变得郑重，那双常年被风雪侵蚀的眼睛里闪烁着雀翎从未见过的光芒。

"你和她们都不一样，你比她们更强。成为雨女对你来说根本不值一提。"

小雀翎苍白的脸颊顿时泛起红晕，营养不良的身躯不自觉地挺直了几分。

师父的夸奖比极北之地罕见的阳光还要珍贵。

"你年纪这么小，就已经能掌握雨步，这很不错。但是很久之前，俱卢雨女可不单单只会个雨步。"

雀翎眨了眨眼睛，努力理解着师父的话。

她见过族里其他雨女姐姐们施展祈雨术的样子，那已经是她心目中最厉害的本事了。

师父突然嗤笑一声："现在的雨女，师父我看不上眼。"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屑，"她们都以为那些东西早已失传..."

"还好遇见了你。"师父笑着用皲裂的手指替小雀翎捋了捋杂乱的额发。

“师父怎么会带着这些珍宝独自进入风雪之中呢？”

雀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，只觉得师父果然还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。

师父牵着小雀翎来到石屋外的雪地。

刺骨的寒风立刻卷着雪粒扑来，小雀翎赶紧把破旧的棉袄又裹紧了几分，苍白的鼻尖冻得通红。

"小雀儿，你看着。"

师父的声音忽然变得飘忽不定。

小雀翎只觉得眼前一花，雪地上突然凭空出现无数脚印，那些脚印排列成奇特的弧形，就像雨滴落在水面上泛起的涟漪。

这是师父在施展雨步。

但更神奇的是——空中飘落的雪花突然消失了！

以师父为中心，方圆三丈内竟然出现了一片无雪的区域。

小雀翎瞪大了灰白的眼睛，踮起脚伸手去摸那片"空洞"，却什么也没碰到。

"看清楚了吗？"

师父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，吓得小雀翎一个激灵。

她这才发现，师父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原地，连呼吸都没有丝毫紊乱。

"这些雪花..."师父摊开掌心，几片晶莹的雪花缓缓飘落，"是被师父我踢飞的。"

"啊？"小雀翎张大了嘴，脑袋摇得像拨浪鼓，"可是...施展雨步的时候怎么能踢东西呢？不会把自己绊倒吗？"

师父突然哈哈大笑，笑声震得树梢的积雪簌簌落下。

他蹲下身，用粗糙的手指点了点小雀翎的额头："傻丫头，雨步可不只是步法。"

"它还是踢技！"老人眼中精光一闪，“这招叫做‘烟雨摆莲’！”

远处的雪山传来隐隐的轰鸣声，仿佛在回应这句话。

师父站起身，背影在风雪中显得格外高大："现在的雨女太依赖团队阵法，却忽视了个人战斗力。"

他回头看向小雀翎，目光灼灼，"但你不一样，你会成为一位正宗的'传统雨师'。"

小雀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。

“接下来你再看这个...这招叫‘流雨’……”

“这是‘雨吟’三式的起手调…”

“‘听雨诀’要每日背诵…”

“不过，雨师最强秘法还得是这个……”

......

回忆的碎片如冰雪消融，雀翎重新将注意力聚焦在眼前的对手身上。

她缓缓直起身子，灰白的瞳孔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。

"我承认，"雀翎的声音在擂台上清晰回荡，"你的咏春很厉害。不论是速度还是防御，都无懈可击。"

青铜面具微微上扬，沉闷的声音从面具后传来："多谢夸奖。你的踢技也不错，不过..."她顿了顿，"和大开大合的北派腿法还差了些。"

"哦？"雀翎眉梢一挑，"你还会腿法？"

面具人轻笑一声，双手背在身后，姿态忽然变得潇洒不羁："略懂一二。"

雀翎的骨笛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弧线："我早就听说你们南方盛行各种武术，今日算是长见识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