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寒的逆命双刃抵住糖糖后颈时,护道甲突然发出濒死般的哀鸣。甲胄表面的珍珠霜凝结成墓碑形状,碑面上“糖糖”二字被粉色藤蔓缠绕,正是上章中管委会销毁计划书的字体风格。
“娘亲?”六岁的小龙崽回头,龙角上的痛苦之环突然黯淡。他后颈的皮肤下,一条漆黑的丝线正顺着脊椎游走——那是三天前在首岛断裂的痛觉神经,此刻竟寄生在他体内,化作半透明的“痛苦Observer”。
“别动,是天道碎片在搞鬼。”苏寒声音发颤。她想起在往生海崩解的天道投影,当时以为碎片消散,却没想到其中一块附着在她的痛觉神经上,如今正通过神经链接潜入糖糖识海。
逆命双刃轻旋,割开儿子后颈的皮肤。黑色丝线发出尖啸,卷着糖糖的意识坠入识海深处。苏寒紧追其后,却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灰蒙蒙的雪原,远处矗立着数千座冰封的糖块——每块糖晶里都封存着一段记忆。
“这是……我的恐惧仓库。”糖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。苏寒抬头,看见小龙崽坐在由龙焰搭建的了望塔上,手里攥着融化的冰糖,“爹爹说过,恐惧是最容易被利用的痛觉,所以我把它们炼成了糖。”
苏寒触碰最近的糖块,冰层瞬间碎裂,露出她被天道金光贯穿胸口的画面。她猛地后退,却见所有糖块同时解冻,无数个“苏寒”在雪地里痛苦翻滚,每个伤口都渗出粉色糖浆——那是被天道污染的痛觉。
“糖糖,你怎么能……”苏寒喉咙发紧。她想起儿子主动引入快乐病毒净化她的场景,原来从那时起,他就开始默默收集她的痛苦记忆,用龙焰将其炼制成看似甜蜜的糖块。
“因为娘亲的痛,比我的更苦呀。”糖糖从塔顶跃下,龙翼糖晶化的边缘沾着银色霜晶,“只要我把它们都藏起来,娘亲就不用再痛了。”
就在此时,地面突然裂开。痛苦Observer化作巨大的黑色触手,核心处闪烁着天道碎片的金光,正是那道险些杀死苏寒的法则投影。触手卷住糖糖的龙角,碎片发出刺耳的尖啸:删除龙族记忆,格式化甜痛神源,启动容器销毁程序——
“不!”苏寒挥刀斩向触手,却发现刀刃穿过Observer的身体。她这才惊觉,这团神经寄生体竟是糖糖潜意识的一部分,连接着他最深处的恐惧——害怕失去娘亲,害怕自己的存在带来灾难。
“娘亲,你看这个。”糖糖举起一块未被污染的糖晶,里面映着他们在神经海建立链接的画面,“爹爹说过,寄生不一定是坏事。就像逆命糖霜和快乐病毒,共生才能炼出最强的解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