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头戴褪色的虎头帽,屁兜上沾满泥点子,肉乎乎的小手正瞄准地上的洞坑,将土球弹进去。
白皇眼中闪过一丝笑意,顺手揉了揉小孩的脑袋。那孩子仰起脸,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笑容,又低头继续他的"大业"。
三人刚踏入驿站,扑面而来的喧嚣声几乎要将屋顶掀翻。不愧是冀都与王都之间的重要中转站,厅内早已人满为患。商旅、脚夫、星师各色人等挤作一团,觥筹交错间,猜拳声、谈笑声、碗筷碰撞声混作一片。
机灵的小二眼尖,立刻挤过人群将三人引至角落一张还算干净的方桌前。驿站里的食客们偷偷打量着这气质非凡的三人组——尤其是那身着星师袍的黑白二人,周身似有无形威压,让人不敢多看。原本嘈杂的大厅竟因此安静了几分。
空气中飘荡着红烧星兽肉的浓香、清蒸灵鱼的鲜香,还有刚出炉面食的麦香。
叶星的肚子不争气地"咕噜"一声,黑白二皇虽面色如常,但点菜的速度明显快了几分。
小二忙不过来,上菜的是一位风韵犹存的女妇人。
那妇人掀开后厨的布帘走出来时,整个大厅的空气都仿佛为之一滞。
她约莫三十出头,身段丰腴饱满,偏穿着件极不合规矩的短打——绛红色的对襟衫子松松垮垮地系着,领口开得极低,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和若隐若现的沟壑。袖子挽到手肘处,露着两截白生生的胳膊,腕上却套着几个沉甸甸的铜镯,走动时叮当作响。
下身的墨绿撒花裤紧紧裹着浑圆的臀部,裤脚却高高地扎在膝盖上方,露出一双线条结实的小腿,赤脚趿拉着一双木屐,十根脚趾如绿葱一般秀气。
"几位久等了!"
她将盘子重重搁在桌上,俯身时领口险些走光,
“酸辣星鲈配冰镇灵米,再添壶咱们驿站特调的醉星露 ——” 她冲白皇抛了个媚眼,指尖有意无意擦过对方手背,“这位小哥生得可真俊,可要尝尝姐姐亲手酿的酒?”
满厅的嘈杂声不知何时弱了下去。
粗壮大汉们攥着酒碗的手停在半空,商旅们顾不上擦拭嘴角油渍,就连正在哭闹的孩童都盯着她发愣。
女妇人扭着腰肢穿梭席间,每经过一桌,都能听见此起彼伏的吞咽声。
她忽而驻足,伸手捏了捏某个愣头青的脸:“"小弟弟,再看眼珠子都要掉出来啦!"
被调侃的年轻人瞬间涨红了脸,惹得满堂哄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