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工作室,小雨发现西面墙壁渗出奇怪的油彩,刮开墙皮后,里面竟是一层又一层的儿童画,全部画着同一个场景:楼梯,数不清的楼梯,永远走不到头的楼梯。
最深处的那张画上,小女孩站在第13级台阶上,身后站着个高大的黑影,黑影手里拿着...一把砌墙用的抹刀。
当晚,小雨被“咚咚”的敲墙声惊醒。声音来自储藏室方向,节奏恰好是——敲12下,停顿,再敲第13下。
万圣节当晚,小雨再次数到了第13级台阶,这次,台阶没有消失,而是延伸向一个漆黑的楼梯间。
她颤抖地打开手机照明,楼梯尽头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,门牌上写着“4F”门缝下塞着一张崭新的画纸,上面用稚嫩的笔迹写着:
老师,来教我画完眼睛好吗?落款是一个鲜红的小手印。
万圣节后的第一个清晨,小雨发现工作室的画具全部改变了位置,调色板上的颜料被挤成了诡异的灰黑色系,所有画笔都笔直地指向西面那面渗出油彩的墙,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,她的速写本上多了一幅新画——画面里,一个穿红洋装的小女孩正背对着站在楼梯转角,而“第四层”的楼梯上,密密麻麻布满了小孩的手印。
小雨颤抖着翻到下一页,发现纸张被某种粘稠液体浸透,散发着一股甜腻的腐臭味。当她用刮刀轻轻拨开这页纸时,下面露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:1940年的万圣节派对,一群孩子围着南瓜灯欢笑,唯独角落里有个穿红洋裙的小女孩低着头,她的脸...被剪刀精确地剪去了。
小雨决定凿开那面渗出油彩的墙。当墙皮剥落时,大量干涸的颜料块像血痂一样脱落,露出里面层层叠叠的儿童画、最令人不安的是,这些画全部都在“生长”——原本空白的背景处,正慢慢浮现出新的细节:一扇门、一盏灯、一个越来越清晰的高大人影...
在墙体的夹层中,小雨发现了一个生锈的铁盒,里面装着:
半截红色发带
一支1940年代的老式钢笔
一张被反复折叠的纸条,上面用稚嫩的笔迹写着:我看见叔叔把妈妈砌进了墙里,铁盒底部刻着一行小字:“第四层楼梯的尽头是真相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