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桃低头答道:“小姐说,姨娘这些年操持中馈辛苦,这些图是心意,也请您指点一二。”
崔紫菀冷笑一声:“让她亲自送来。”
不多时,薛明蕙由春桃搀扶着步入正厅。她身着月白襦裙,外罩狐毛披帛,面色较平日更显苍白,步履亦有些虚浮。
崔紫菀端坐主位,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帕,眼皮都不曾抬起:“怎么,病还没好?”
“好多了。”薛明蕙轻咳两声,声音虚弱,“只是身子还有些软,劳烦春桃扶着。”
她走到案前,将画卷逐一展开。十二幅图铺满桌面,童子嬉戏,莲花盛放,寓意吉祥如意。
崔紫菀随意扫了一眼,淡淡道:“绣得不错,费心了。”
薛明蕙低声道:“不过是些粗活,不敢当夸奖。只愿能为家中添些福气。”
话音未落,她忽地脚下一滑,整个人向前踉跄。春桃惊呼欲扶,却未及抓住。
她扑向崔紫菀怀中,手中一幅图散开,恰巧覆在对方腰间的荷包之上。
“哎!”崔紫菀尖叫一声,猛地将她推开,“你做什么!”
薛明蕙跌坐在地,脸色煞白,一手仍紧紧攥着画轴。她抬起头,眼神慌乱:“对不起...我、我没站稳...”
崔紫菀怒极,一把扯下腰间荷包摔在地上: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!这点路都走不稳,还敢来献图?滚回去躺着吧!”
她转身欲进内室,门外忽然传来急促脚步声。
薛崇之的声音响起:“怎么回事?”
众人连忙跪下行礼。
薛崇之大步走入,眉头紧锁。他昨日才得知账本失窃、厨房走水之事,心中正烦,见女儿跪地,崔紫菀满脸怒意,更是不悦。
“谁来说?”他目光扫过众人。
春桃刚要开口,薛明蕙却抢先道:“父亲息怒...是女儿不慎。走路不稳,撞了姨娘,还弄脏了她的东西。”
说着,她颤巍巍伸手,从地上拾起那幅图。
画面中央赫然印着一枚铜牌轮廓,边缘沾染些许暗红痕迹,似血渍渗透布料,在晨光下泛出淡淡红晕。
“这是什么?”薛崇之盯着印记,声音沉了下来。
崔紫菀脸色微变:“不过是个旧荷包罢了,哪来的印子?定是她眼花看错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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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明蕙不语,只将图轻轻摊开,又从袖中取出另一幅未曾使用过的百子图并列对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