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四个点。”他声音沉下去。
赵铁柱凑近看纸,忽然发现周映荷手腕内侧有圈白印,像长期被绳子勒过,边缘发白,底下有点点淤血。她抬头看他,眼神急,张嘴又闭上,手指抖着指向镇北,动作僵,像被人牵着线。
“她想说的,是那儿。”赵铁柱说。
陈砚把纸折好塞进本子。又取出残卷,把周映荷画的残圆盖在空白处。三道断口正好嵌进纹路缺处,拼成一个整圈。他闭眼,双手按地,低声问:“源在哪儿。”
残卷猛地跳了三下,热流从掌心冲上胳膊,方向清楚——镇北,陆子渊实验室。
赵铁柱摸出青铜罗盘,盘面刻着田界高程和古水道,指针却偏了,也指那儿。他盯着盘面磨损的刻痕,那是他爷爷修水车时留下的。“我爷说,有些东西埋得再深,也会自己往上冒。不是它想出来,是下面的东西,把它推上来。”
陈砚站起来,望向镇北。风停了,稻穗却一株接一株整齐地向北偏了十五度,像被看不见的手拉着。他摸残卷,温度还在升,背面纹路微微发红,像血管在跳。
手心那道疤越来越麻,像是和什么对上了频率。
周映荷突然抬手,在纸上又写。笔尖划破纸,三个字:“他醒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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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抬头,眼神空,嘴无声开合,像在重复什么,却发不出声。茶盏里的荧光液轻轻晃,映出残卷没显示的第四段弧线,尾端指向军事禁区边缘——那片铁丝网围着的废弃雷达站,二十年前雷暴炸过,没人敢去。
赵铁柱盯着她手,忽然说:“这圆,不是她画的。”
陈砚回头。
“是别人让她画的。”赵铁柱声音低,“或者,她非画不可。你看她握笔的姿势——太硬,不像自己写的。”
陈砚没说话。他把残卷裹回蓝布,塞进内袋。手心那道疤还在麻,像被某种频率震着。他看向陆子渊实验室方向,远处屋顶在月下泛冷光,窗关着,没灯,没动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