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会突然无法理解某个词语的含义,尽管那个词就在嘴边。
她会看着自己的手,产生“这真的是我的手吗?”的陌生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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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致命的是,她对叶川的“爱”,这种构建她生命意义的核心概念,也受到了冲击。并非不爱了,而是“爱”这个行为所依附的“两个独立存在”的前提,正在被动摇。
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,仿佛自己也在被拖入那个存在的虚无漩涡。
熵序教派此举,意在完成最后的“校准”。它们不仅要磨灭叶川的人性,更要将他作为一个“存在个体”的底层格式彻底擦除。只有当“叶川”这个存在的概念被完全“通货紧缩”至归零,变成一个绝对的、空无的“奇点”,它们才能毫无阻碍地将其重写为符合“第四纪”秩序的、完美的“时痕载体”。这是比形神俱灭更彻底的终结——是存在意义上的格式化。
然而,暮影存在是这场酷刑中的变量。
暮影的δ函数曲线,对此表现出了不同于之前的反应。那种针对“存在概念”本身的攻击,似乎触及了她所理解的某些核心范畴。她那绝对尖锐的曲线,首次出现了细微的、主动的适应性波动,仿佛在解析这种“存在感复利”的数学模型。
她或许意识到,这种刑罚的本质,是一种对“信息存在性”的逆向操作。那条几近消失的“法则脐带”,突然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,传递回的并非能量或情感,而是一段高度压缩的、关于“存在性证明”的公理片段,如同投石问路。
在归于虚无的前夜,结算的脆响越来越密集,如同雨打芭蕉,预示着叶川的存在感正以崩溃的速度滑向归零的深渊。
他几乎已经感觉不到“自己”了,只剩下一个即将消散的、充满问号的视角。林夏的晶化子宫布满了狰狞的虚无皱褶,她自身的存在也岌岌可危。
刑罚进入了最残酷的阶段:不再折磨肉体或精神,而是直接抹杀“存在”的资格。
叶川是否会在彻底归于虚无前,抓住暮影无意间投来的那根“公理”稻草?
而暮影的“兴趣”,又会将她引向干预,还是更冷静的观察?存在与否的天平,正在向着绝对的无倾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