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七十一章 丐帮舵主.夜闯连营.天煞孤星.再照世间

英雄吁天录 剑南生 5997 字 2天前

傅传书桀桀笑道:“你们丐帮一向自认秉承忠义,可是不一样投身朝廷么?”言下之意你丐帮不也随波逐流,难以独善其身!潘岳阳道:“傅掌门你错了,我们丐帮尚知大义,知道什么事情可做,什么事情不可以做!你们此次忤逆反叛,一路之上烽火连天,多杀人命,可说是为不义之举,当真有辱侠义二字。今日我便是要取解药为陈守中将去除体内之毒,以尽忠义!”傅传书道:“你以为你有这能耐?目下你自身都难保,还妄想夺取解药,可不是痴人说人!你以为这十里军营是你说来便来,说走便走的么?”

潘岳阳道:“古人尚知舍身取义,杀身成仁,难道我辈竟不如他?”傅传书道:“你身为丐帮舵主,要明白当今利害关系——王爷现下气势如虹,师出有名,以为清君侧,锄除朝廷之中佞臣,以为澄清天下之志,只要阁下归降,还愁将来不荣华富贵?”潘岳阳笑道:“你以为我不知,此次你们名为清君侧,实则是要谋夺天下!只怕不会善终!”傅传书听他口出逆言,心中有气,呛地抽剑在手,斥道:“请。”话落已是长剑唰唰地刺向这潘岳阳的周身几处穴道。

潘岳阳见他气极败坏,欲将自已杀之而后快,心想那有那么容易。他从背后抽丐帮的竹棒在手,见招拆招,见式攻式,丝毫地不落下风。军帐之中毕竟有限,两个人兵刃相交,闪展腾那之间,不意一脚蹬翻帐中油灯,扑地将毛毯点燃,接着漫延至帐布,因为此时双方都不可以歇手,否则便被对方一招封喉,所以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军帐燃烧起来,不一刻便燃起熊熊大火,将黑夜照成白昼。虽然已有军营中的士兵提木桶扑火,可是毕竟水源过远,一时远水解不了渴。

小主,

傅传书和潘岳阳早已跃出大帐,竹棒和长剑叮叮当当,声响不绝。虽有兵士张弓搭箭,欲助统领大人一臂之力,可是想想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,因为一想到平常这位大人倨傲无礼,对手下兵丁无视,而且对兵士极为苛刻,从不知爱护他们;他们又何苦费力不讨好,所以便远远围拢,并不放箭射杀,因为万一一不小心射到这位统领,可是吃不了兜着走,所以人人观战,而无一人下场。

傅传书用余光看了一下众兵丁,见他们一个个目无表情,似乎统领大人的生死与他们无关。他虽心中有气,可是法不责众,也只有且顾眼前,所以心神并不慌乱,长剑施展本派的剑法;而潘岳阳也不敢轻敌,因为他亦知道这位昆仑派掌门可不是易与之辈,自己只要有一个不小心,只怕便在劫难逃,所以全力施为,因而使出丐帮的“打狗十八式”,只见他手中竹棒指东打西,指南打北,忽左忽右,招式飘忽,透着诡异。傅传书见状,不以为是,心想:丐帮武功只怕也不过尔尔。

他手中长剑忽地由轻灵变为凌厉,而且招式也变得飘忽不定。招过五十,傅传书心想今日若拾掇不下你,那才叫笑话!忽地外围军兵忽喇喇地闪开一条道,只见摄政王多铎分人群走来,负手于后,见两个人格斗正酣,心想岂能让外人小子在我军营撒野,不觉大声道:“傅统领还不快快拿下他?”傅传书见王爷亲自驾到,心中为之贲奋,心想:可要在王爷面前露一手,以博王爷的重视,好在众官兵面前立威,亦让众官兵心悦诚服。

潘岳阳用眼角余光一扫,只见众官兵已将自己层层围在垓心,又见那多铎王爷披衣而来亲自坐阵,心想:自己不可恋战,否则只怕脱身也难。傅传书本要在王爷面前显能,所以又怎肯放过这机遇!他手中长剑一指,言道:“阁下身为丐帮分舵舵主,理当明白识时务者为乎俊杰!当今天子年少无知,不识大体,身边任用奸邪小人,以至朝纲不振,天下生民生怨,可以说是苦不堪言。好在王爷识大体,明事非,心想只有去除皇帝身边的奸邪之辈,方可澄清天下,所以王爷不辞辛劳,以为清君侧,还天下太平!”他这一番话振振有词,竟将这位摄政王谋逆说成了忠君爱国之举。

潘岳阳冷冷一笑:“是么?”他又道:“可是傅掌门,先前皇上可是将王爷问罪发配边疆苦寒之地,要他反思罪为,否则以他先前的种种忤逆行为便是磔尸分之也不为过,可是他却不思己过,反而起兵谋逆。傅掌门你们胆子焉也不小,也不想想师出无名必败!”多铎听这潘岳阳口出忤逆之言,敢于直斥其非,顶撞于他,不由得心中为之震怒,心想:我为摄政王,是为先皇所封。皇帝公然褫夺本王爵位,而且不顾念亲情,发配苦寒之地,并非死刑,可是也是居心叵测,要本王历经忧患,在苦难中死,可谓是惨忍之极,杀人诛心。只是天下不明事理的百姓还以为他心怀仁慈,对本王死罪不究,网开一面,其实根本不是!他还要本王感激涕零,念他不杀之恩!只是他焉也小瞧本王,今次便要兴师问罪,将其身边的妄言妄议之人除去,以为社稷!

傅传书长剑出招,喝道:“大胆,你怎敢对王爷口出不敬!”潘岳阳也不相让,见他长剑刺来,手腕一翻,竹棒点出,正是丐帮打狗棒法中第二式“棒打犬吠”其意是竹棒打击狂吠不止的恶犬,所以招式便见凌厉,所谓出手不留情,招式看似平常无奇,实则暗藏后招,正是制敌机先的厉害招式。傅传书剑诀一引,一招“参商南斗”剑走偏锋要削他竹棒。潘岳阳竹棒翻转,唰唰变招,又是刺向这傅传书下三路,竹棒直击小腹之下的天枢、神阙、下阴之处的生死穴、小腿处丰隆、解溪、承山这些主要穴道。可说只要有一处点中便决无幸理,可见这潘岳阳对这傅传书成见已深,心中痛恨他这一路南来多杀人命,无辜之人多有惨死在他们的屠刀之下,心想:你身为昆仑派一派掌门,不思悲天悯人,反而杀人越货,甚为可恶!全然忘了侠人之为,与山贼之行径有何分别?所以这潘岳阳出招便处外透着杀机,便是他竹棒点击傅传书下三路,便是想手刃此獠,以正视听,只是他还是太小瞧了这位昆仑派掌门,——虽然他年纪轻轻,可是却是武功有成,要知道当初他之所以为昆仑派的大师兄,自是于武功之道领悟异常长,天赋异禀,所出武术便出类拔粹,是其它同门师兄弟所不能,所以当初赵相承于他寄于厚望,只是后来袁承天被他带上昆仑派,教他潜心习武,发觉其为人处处透着侠义为怀,悲天悯人,爱护同门胜于自己,可堪大用,便有意将掌门之位传于他;其实他这也只是权宜之计,因为毕竟傅传书自小而在昆仑派,而且自总角之时便随自己习武做功课,虽习练武功精进,只是有时却也顽劣异常,而且时不时对山上的虫蚁制之于死地。他便极力惩罚于他,有时也让他去后山的山洞面壁思过,怎耐过不多时又自死灰不燃。赵相承也只有故且任之,因为他也不忍心真的打他,因为那时的傅传书虽小小年纪已然俊逸有出尘之态,赵相承当时蒙在鼓里,自然不知道这傅传书乃是他和那白莲花的孩儿,若然知道定然不会责罚于他,因为父子天性,一脉相承!
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

傅传书自然知道这下三路的厉害,见这潘岳阳招招狠毒,棒棒致命,心想:你不仁,休怪我不义!你想杀我却也没有这么容易!多铎也是武术大行家,自然看出这其间的利害关系,扬声喝道:“傅统领你何必畏手畏脚,只要将他格杀,那么京城在望,大功告成,侍本王君临天下,你便居功甚伟,本王便……”忽然他话头打住,本来要想说出封其为世子的话,可是此时众人都在,自然不能胡言乱语,自降身份!傅传书自然明白他的话中之意,因为这位王爷自从那位世子多福安失智,行为荒诞不经,处处显得癫狂,便对他心灰意冷;反观这傅传书人物出众,胸有丘壑,目中乾坤,可以说有经天纬地之才,所以有心将大业传于他,胜似自己那个半癫不痴的孩儿多福安。如果他知道害得这多福安精神失常,言行不一的人是傅传书,只怕要后悔自己识错人!

傅传书忽地长袖一震,一股迷药从袖中震出,扩散开来。因为二人距离过近,所以这潘岳阳待要屏住呼息已是不能,便是吸入少许也是目眩神驰,知道这是江湖上下三滥的门道,不想他傅传书竟会施此手段,着实想不到。

傅传书长剑出处如剑出如虹,施展开本门的剑法,一时迫得这潘岳阳连连后退,堪堪不敌。眼见只傅传书长剑一送便可洞穿小腹。

忽然有女子斥道:“大师兄你怎么可以滥杀无辜?”傅传书转头正见赵碧儿从人丛外跃身而来。多铎自然不识得这赵碧儿,听闻她称这傅传书为师兄,心中一动听闻这昆仑派赵相承有一女,百媚千娇,甚为可爱,叫做赵碧儿,想来便是她了。只是不知她如何在此?其实他哪里知道这赵碧儿好动不好静,怎么会老实呆在昆仑派,便寻思下山去寻袁承天——因为心中若时时刻刻想念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放不下的,所以便辞别同门,背剑下山,不想听闻掌门大师兄竟与摄政王多铎暗中囚禁那伊犁将年苏宁杰,夺了兵权,率兵南下,名为清君侧,实则是谋逆造反,心想大师兄为什么如此不智,自己可要劝一劝大师兄莫要一意孤行,一错再错,否则便将自己置身于万劫不复之地步,爹爹在哪世有知只怕也难安稳!所以她便潜身军中,虽几次三番留书给他,可是傅传书置若罔闻,以为是别人恶作剧,一把火烧了,因为在他心中只有君临天下才是他梦寐以求,其它的事情也就无关紧要了!

傅传书见小师妹赵碧玉飞奔而来,一时茫然,不知所措,因为此时正是自己立功之时;她却不识时务,横加阻拦,置自己于何地?赵碧儿挥剑拦下大师兄的长剑。饶是如此,也是被其长剑上的剑气震得退开几步,可见他这一剑是要一剑洞穿其小腹,让这潘岳阳命丧当场,少了一个眼中钉,肉中刺!可是偏是在此时小师妹却跑来坏了好事。